2017年最后几个月的加密货币繁荣唤醒了数百万人的理念，即你可以通过手机变得富有。仅在去年12月，就有三百万人下载了美国主要加密货币交易所Coinbase的应用程序。Coinbase此前规模较小，知名度也不高，但在去年12月，其下载量增加了约6倍。月底，当新组建的人群目睹比特币（BTC）和许多其他数字代币在2018年1月暴跌时，那些没有完全丢光衣服的人寻找替代方向来满足他们对投机兴奋的渴望。TD Ameritrade报告称，与一年前相比，2018年1月的交易活动增长了48％，其中增长最快的客户来自千禧一代。股票与比特币同涨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标普500指数在2017年涨幅达22％，连续第九年呈现正增长。Robinhood错过了比特币繁荣，直到泡沫破裂之际才宣布扩展至加密货币交易。但公司抓住了接下来的绝佳时机。2017年12月，该初创公司宣布即将允许客户进行期权合约交易。与股票交易一样，Robinhood取消了其他经纪人对期权交易的佣金。在2018年初，人们的关注迅速转向了Robinhood开辟的新功能。这在某种程度上是2015年初的重演，当时在Robinhood初始推出后，WallStreetBets突然兴起。如今，在加密货币的阴影下挣扎良久的WallStreetBets再次迎来了新人，他们急于尝试Robinhood的最新功能。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对于WallStreetBets的这一轮新热潮受到了更多的怀疑。Jaime因对期权市场诱人的复杂性而创建了这个子论坛。但在经历了多次亏损后，他意识到，小投资者在期权市场上面临的机会几乎为零。期权，他写道，“是一种让人在华尔街的黑暗深渊中糟蹋可观资金的愚蠢方式”。然而，这种对期权的讨论和早期的亏损帖子似乎只是助长了子论坛对风险的渴望。一位用户提到自己亏损了93％的投资组合。就在下面，另一位用户迅速以一种狂傲的方式超越了他：“对于那位发帖说亏损了93%的人。这才是真正的90%亏损。”帖子上展示了Robinhood主界面的图片，其中一根线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从22000美元急剧下跌至2000美元。2018年，WallStreetBets再次开始吸引媒体的关注，文章注意到了子论坛的增长（到2018年中期已达30万名成员）以及成员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投资中亏损的奇特偏好。第一篇介绍该网站的杂志文章标题为：“见识/r/WallStreetBets背后的家伙们，他们一天输掉数十万美元，而且还以此自豪。”该故事中的WallStreetBets常客是一位24岁的程序员，他在加密货币上小赚一笔后发现了Robinhood期权交易，然后在Facebook股票上的一次赌注中在几天内输掉了18万美元。Jaime曾接受了WallStreetBets早期一些值得质疑的发展。但当一家杂志记者联系他时，他表达了自己的不安。他表示，他创建该网站的目标是创建一个“严肃的学习论坛”，并强调自己“不太喜欢模因”。该论坛上的这种奇怪的对失去金钱的麻木不仁的讨论讨论引发了人们的讨论。Jordan与一名表示认为失去金钱是“一种淫秽的笑话”的成员进行了交流，然后意识到“在认真询问时，他们似乎更喜欢亏损金钱”。Jordan解释说，网站上的态度是一种应对机制。他说：“人们亏损了一大笔钱，他们会来和其他同样亏损了一大笔钱的人一起取乐，每个人都很开心。情感上选择最低阻力的路径。”许多人为他们愿意在加密货币和期权上下赌注的心甘情愿给出了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们所处的不稳定的财务状况以及他们对快速解决方案的渴望。千禧一代背负着史无前例的学生负债，2018年，美国年轻人的平均学生贷款负担是20世纪90年代的两倍多。对于努力还清利息的新毕业生来说，金融上的一次大胆尝试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当他们看着房地产的价值不断攀升，思考着自己未来购房的困难。在2018年，一位新手指出这些问题来解释自己决定涉足期权交易的原因。一旦人们开始了交易，交易所带来的内部反馈循环往往会进一步吸引他们。看着自己的投资组合增值的兴奋刺激了与其他成瘾性活动相关的神经递质，产生了多巴胺的冲动，很快就会产生更大的欲望。研究人员发现，年轻人，也就是WallStreetBets的核心受众，特别容易陷入这种成瘾行为，而快速变动的期权比股票更能激发这种动态。许多人表示，他们发现自己几乎无法自拔地追求这种快感，最终损失了他们的利润和最初投入的资金。一位用户解释说：“期权就像海洛因，你尝试了一点点，再也没有什么比它更让人上头的了。”这对许多被诊断出患有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ADHD）的年轻人尤其成问题，而事实上，越来越多的美国年轻人被诊断出患有ADHD。ADHD的人通常不会产生足够的多巴胺，或者他们很难处理多巴胺，这往往会导致他们寻找能够产生更多愉悦激素的活动。早期聊天室中的许多人中有许多人提到了他们的ADHD诊断。他观察到，这似乎至少部分是导致他对酒精和交易感兴趣的原因，而研究确实表明，患有ADHD的人更容易患上赌博成瘾。Robinhood利用了这些本能，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吸引了年轻客户。该公司增加了许多小的特效，增加了应用程序产生多巴胺的特性，最有名的就是每当用户买卖股票时就会有数字彩带飘落。该公司还取消了其他经纪公司在客户完成交易之前放在面前的许多风险提示和摩擦点；而这些摩擦点允许客户停下来考虑交易是否明智。后来，赌博学术专家Natasha Dow Schüll指出，Robinhood使用了与拉斯维加斯赌场相同的策略，让客户忘记自己的损失，并进行下一笔交易。然而，早在Robinhood以其游戏化的期权交易模式出现之前，年轻男性就在WallStreetBets上寻找风险和戏剧，即使这涉及失去金钱。当然，社交媒体在其中发挥了作用。研究人员发现，年轻男性在与其他年轻男性在一起时更愿意承担更大的风险，而Reddit上的人群显然鼓励了彼此。对于那些在家里没有工作或朋友的普通的4chan网民来说，互联网是一个可以做愚蠢事情、制造一点刺激并在网上获得几分钟名声的地方。失去金钱往往是实现这些目标最简单的途径。4chan专家Dale Beran认为，该网站早就形成了一种将失败提升为一种艺术形式的文化。“这是一种绝望的文化，知道‘系统是被操控的’，”Beran说。WallStreetBets上的虚无主义态度在“宴会鸡块”的形象中得到了体现，这是描述交易者从市场中挣得的任何收益的首选方式。这个术语来自4chan，指的是一个年轻的地下室居民可能从他妈妈那里得到的鸡块作为表现良好的奖励。如果你的投资组合只不过是你妈妈总是可以补充的鸡块，那么如果你亏损了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当一位交易者以粗俗的用户名声名鹊起，通过Robinhood期权赚了超过50万美元，然后同样响亮地将这笔钱输光的时候，这种态度就显露出来了。“说到底，钱只不过是一张纸，”他在宣布自己的最大亏损时写道。当一位来自Vice的记者问及这些奇怪的动态时，Jordan表示，他总是注意到chan网站上存在着一种根深蒂固的虚无主义。“即使在极右派和佩佩和特朗普的东西之前，我在chan网站上总是能感受到这种东西。所以我想知道WSB上是否也存在这种东西。比如，摧毁一切，输掉你的钱。”Jordan最初回应道，指出交易的具有传染性的成瘾性质。“我认为交易就像得了麻风病，”他告诉记者。“一旦染上这种毛病，你就无法预料他们是否会存活下来。有时候它的代价是他们失去了一只手一条腿。”但他承认，亏损已成为社区动态的一个核心元素。“说到底，我们只是一群处于不同认真程度的人，试图在一些人会告诉你是不可能的东西中取得成功。有人陪伴会更好一些。”Jordan在努力中，试图让这个子论坛变得更好。聚集的人群正在从自己的错误和彼此那里学到经验教训。Jordan在2018年末行动起来，当一篇强调追求财富可能导致的现实伤害的帖子出现时。一位最近的失败者写道：“今天地铁上我忍不住哭了。我作为一名餐厅服务员辛苦工作，存下了5000美元。将我的投资组合增长到了大约11000美元，辞去了服务员工作，但在交易期权中亏光了所有的钱，现在又不得不重新在一家糟糕的餐厅找工作。我没有未来。我没有受过教育或技能。我现在还是一个糟糕的服务员，今年23岁。这太可悲了。我没有女朋友，也从来没有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何赚钱摆脱这种糟糕的循环。我打算在25岁前结束生命。”Jordan把这篇帖子和他自己的回复固定在了该网站的顶部。他敦促这位家伙暂停交易，并尝试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不要因为失去一些钱而放弃你最宝贵和不可替代的资产。你还在20多岁，即使你60岁就去世，你的大部分生命仍然在你面前。你会对现实能够为你提供的东西感到惊讶的。”当下面的评论者对Jordan的同情干预和他付出的努力表示感激时，他没有让这些膨胀到他的头脑中：“即使我只是一个在互联网上自嘲的笨蛋，我也在努力为这个子论坛做好事。”很快，有迹象表明Jordan对子论坛的希望正在实现。团聚的人群正在从自己的错误中汲取教训，并互相学习。